FoxM1与BCRP在非特殊型浸润性乳腺癌中的表达及其预后意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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乳腺癌是妇女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，其发病率逐年上升，发病年龄越来越低[[url=]1[/url]]。叉头蛋白转录因子M1(FoxM1)是Fox蛋白家族中的一员，与细胞增殖和转移有关，并且只在增殖的细胞中表达[[url=]2[/url]]，在乳腺癌细胞中FoxM1的过度表达与其不良预后密切相关。乳腺癌耐药蛋白(breast cancer resistant protein，BCRP)，又称为ABCG2[[url=]3[/url]]，主要通过外排转运作用维持细胞的稳定，能保护细胞的低氧状态，避免细胞受到损伤。已有研究证实，BCRP能识别并转运多种化疗药物，与肿瘤的多药耐药性密切相关[[url=]4[/url]]。本研究中，我们采用免疫组织化学检测FoxM1、BCRP在非特殊型浸润性乳腺癌(invasive breast carcinoma of no special type，IBC－NST)石蜡标本中的表达情况，分析其与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，以探讨FoxM1、BCRP与乳腺癌生物学行为的潜在关系。

资料与方法

1．病例资料：

收集2009至2010年河北医科大学第四医院经手术切除后病理诊断明确的IBC－NST手术切除病例78例，按照美国癌症联合会(AJCC)第7版临床分期进行分期，所有切片均由2位高年资病理医师根据2012年WHO乳腺肿瘤病理学和遗传学分类标准复阅。本组患者均经电话随访或来院复查，随访截止时间为2015年12月。

2．试剂及仪器：

鼠抗人FoxM1多克隆抗体购自美国Santa Cruz公司；鼠抗人BCRP单克隆抗体购自德国Merck公司；雌激素受体(ER)、孕激素受体(PR)、HER2抗体购自福州迈新生物技术开发有限公司；RM2135石蜡切片机购自德国Leica公司；全自动免疫组织化学机购自瑞士Roche公司。

3．方法：

所有标本均经3.7%中性甲醛固定，常规脱水、透明、石蜡包埋；将蜡块固定于切片机上，切成4 μm薄片，45 ℃水中展片、贴片，56 ℃恒温箱中烤片，常规HE染色。免疫组织化学采用EnVision二步法，均设阴性对照和阳性对照。

4．染色结果判定：

ER、PR、HER2定位于细胞核或细胞膜，>10%的肿瘤细胞出现强而完整的着色为阳性，反之则为阴性。FoxM1、BCRP定位于细胞质，>10%的肿瘤细胞出现强而完整的着色为阳性，反之则为阴性。

5．统计学分析：

数据处理采用SPSS 21.0软件，采用卡方检验分析FoxM1、BCRP表达与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，Kaplan－Meier生存分析及Cox多因素分析临床病理特征与生存时间的关系。P<0.05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。

结果

1．临床资料：

78例IBC－NST患者年龄30～77岁，平均年龄53.5岁；肿瘤直径0.8～4.0 cm，平均2.9 cm；TNM分期Ⅰ～Ⅱ期14例，Ⅲ～Ⅳ期64例；有淋巴结转移45例，无淋巴结转移33例。ER阳性率60.3%(47/78)，PR阳性率53.8%(42/78)，HER2阳性率47.4%(37/78)。

2．FoxM1表达情况：

本组FoxM1阳性率为71.8%(56/78)，其表达与肿瘤直径、TNM分期、ER、PR、HER2相关([url=]图1[/url]；[url=]表1[/url])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)。

表1 非特殊型浸润性乳腺癌78例中FoxM1、BCRP的表达与临床病理学特征的关系[例(%)]

图1

FoxM1在非特殊型浸润性乳腺癌(IBC－NST)中的表达，肿瘤细胞异型性明显，瘤细胞排列呈索状或簇状，胞质丰富，核规则一致，间质可见纤维母细胞增生，少量淋巴细胞浸润　EnVision法　高倍放大　图1A　为IBC－NST中FoxM1不表达；图1B　为IBC－NST中FoxM1阳性表达

图2

BCRP在IBC－NST中的表达，肿瘤细胞异型性明显，瘤细胞排列呈簇状或实性巢状，胞质丰富，核规则一致，间质少量淋巴细胞浸润　EnVision法　高倍放大　图2A　为IBC－NST中BCRP不表达；图2B　为IBC－NST中BCRP阳性表达

3．BCRP表达情况：

本组BCRP的阳性率为53.8%(42/78)，其表达与年龄、肿瘤直径、淋巴结转移、ER、HER2相关([url=]图2[/url]；[url=]表1[/url])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)。

4．预后情况：

本组患者从确诊时开始计算生存时间，截止时间为2015年12月，随访时间12～84个月，平均48个月。随访期内死亡14例，病死率为17.9%。Kaplan－Meier生存分析结果显示：生存时间与肿瘤直径、TNM分期、淋巴结转移、FoxM1、BCRP、ER、PR和HER2有关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；[url=]图3[/url], [url=]图4[/url], [url=]图5[/url], [url=]图6[/url], [url=]图7[/url], [url=]图8[/url], [url=]图9[/url], [url=]图10[/url])。多因素Cox回归分析结果显示：生存时间与TNM分期、FoxM1、BCRP、HER2有关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)。

图3~10

患者生存时间与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　图3　示肿瘤直径越大，患者生存时间越短　图4　示TNM分期越晚，患者生存时间越短　图5　示有淋巴结转移的患者生存时间短　图6　示FoxM1阳性的患者生存时间更短　图7　示BCRP阳性的患者生存时间更短　图8　雌激素受体阴性患者生存时间较阳性患者短　图9　孕激素受体阴性患者生存时间较短　图10　示HER2阳性患者生存时间较短

讨论

FoxM1是Forkhead转录因子超家族的成员之一。与其他的Fox转录因子不同，FoxM1与细胞增殖有关，并且只在正在增殖的细胞中表达[[url=]5[/url]]，在细胞的终末分化阶段消失[[url=]6[/url]]。孔飞飞[[url=]7[/url]]发现，FoxM1能促进肿瘤细胞发生上皮－间质转化，提高基质金属蛋白酶(MMP)的表达并上调血管上皮生长因子的表达，进而增强肿瘤细胞迁移、浸润和血管形成，促进肿瘤转移。前列腺癌中FoxM1的高表达与肿瘤淋巴结转移和TNM分期有密切联系[[url=]8[/url]]，这表明FoxM1在肿瘤侵袭和转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。Wang等[[url=]9[/url]]认为FoxM1通过JNK1依赖和非依赖2种信号转导通路介导MMP2、MMP9的表达。我们的结果显示，FoxM1在IBC－NST的表达高于正常乳腺组织，并且FoxM1的表达与肿瘤直径、TNM分期、ER、PR、HER2密切相关。FoxM1在直径2～4 cm肿瘤中的表达高于直径0～2 cm组，在Ⅲ～Ⅳ期肿瘤中的表达高于Ⅰ～Ⅱ期，并且ER、PR、HER2阳性病例中FoxM1的表达更多。据此推测，FoxM1的表达与乳腺癌的增殖分化有关，可以促进乳腺癌细胞的生长、加速TNM分期。在乳腺癌的发展过程中ER、PR发挥着重要的作用，ER、PR的表达差异较大，即便同一患者在不同的阶段其表达水平也不同。在判断乳腺癌的内分泌治疗效果和预后方面，ER、PR必不可少。Sanders等[[url=]10[/url]]研究表明，FoxM1的表达与ER密切相关，并且可以调控ER的水平。而Millour等[[url=]11[/url]]的研究提示ER的表达水平与FoxM1密切相关，当ER水平升高时，可以调控FoxM1的表达。这表明，FoxM1和ER可以互相调节各自的功能。有关FoxM1与PR的关系目前研究较少，我们的结果显示，PR阳性病例FoxM1的表达高于PR阴性病例。HER2是重要的乳腺癌预后判断因子，HER2阳性乳腺癌的临床特点和生物学行为有特殊表现，治疗模式也与其他类型乳腺癌有很大的区别。Francis等[[url=]12[/url]]发现，FoxM1是HER2过表达乳腺癌中的下游靶点和标志物，HER2受体能调节FoxM1转录因子的表达。在IBC－NST中，FoxM1的表达与年龄、淋巴结转移无明显相关性。以上结果为进一步研究乳腺癌的发生、发展及预后提供了依据。

多药耐药性是指对一种药物具有耐药性的同时，对其他结构不同、作用靶点不同的抗肿瘤药物也具有耐药性。BCRP作为一种转运蛋白负责对多种化疗药物进行外排转运，从而导致多药耐药性[[url=]13[/url]]。BCRP在人体不同部位正常组织的表达差异显著，这提示BCRP可以作为肿瘤标志物而应用于临床。乳腺癌、结肠癌、胃癌中BCRP呈高表达，而其表达与多药耐药相关蛋白等表达无明显关联。孙宇萍等[[url=]14[/url]]研究结果表明，BCRP在腋窝淋巴结转移患者中呈现高表达，而淋巴结无转移者BCRP表达水平较低；ER阳性患者中BCRP过表达，而ER阴性者则相反。这揭示了BCRP参与肿瘤的发生发展及其生物学行为密不可分，与肿瘤的侵袭、转移密切相关。我们发现BCRP在IBC－NST中的表达高于正常乳腺组织，其表达与年龄、肿瘤直径、淋巴结转移、ER、HER2密切相关。在HER2阳性IBC－NST中BCRP的表达高于HER2阴性病例，提示BCRP阳性病例比阴性病例更有可能出现HER2阳性的结果，我们推测BCRP可能参与了肿瘤的侵袭和其生物学行为。BCRP在肿瘤直径更大、有淋巴结转移及ER阳性病例中表达更高，表明BCRP阳性的乳腺癌患者预后更差。

由此可见，FoxM1和BCRP均与肿瘤直径、ER、HER2相关，这是二者的相同点，它们均可能成为判断乳腺癌预后的指标。而FoxM1对研究乳腺癌的发生、发展提供了临床试验依据，它可能成为乳腺癌治疗的靶点；BCRP可能是一种能预测乳腺癌侵袭性、生物学行为、判断化疗效果的指标，BCRP可作为一种新的药物作用靶点，为乳腺癌个体化用药的选择提供新的方法和思路。但二者表达的相关性仍需大样本试验进一步研究。

• [url=]刘尧[/url]
• [url=]刘月平[/url]
• [url=]刘俊英[/url]
• [url=]杨会钗[/url]
• [url=]王占东[/url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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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华病理学杂志, 2017,46(01): 30-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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